西藏军区某边防营政治教导员何正海(朱民 摄)
我叫何正海,是西藏军区某边防营教导员。我们营是全军海拔最高的建制营,曾被授予“岗巴爱国奉献模范营”荣誉称号。我出生在四川省学雷锋先进单位广元市,从小被许多“活雷锋”感染,立志做一颗对党和人民有用的“螺丝钉”。2008年1月,组织上安排我到岗巴营工作。几年来,我坚持扎根岗巴、立足本职、苦中作为,把青春年华献给雪域边关,曾荣立一等功1次,并光荣当选为党的十八大代表。
雪域高原,氧气稀薄,但不能稀释我爱党 国、听党指挥的坚定信念。岗巴平均海拔4810米,空气含氧量不足内地50%。初上岗巴,迎接我的是超出想象的高原反应,头痛得像要炸开,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恶心得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当夜,滴水未进的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几天都思前想后,打不起精神。老教导员看出了我的心思,把我带进了营荣誉室。望着烈士墙上长长的名单,内心受到了强烈震撼:二营组建不到55年,有31名官兵牺牲,4名来队家属长眠雪山。一次巡逻时遭遇暴风雪,2名官兵被雪崩吞没;年仅19岁的上等兵任浪,执勤中突发高原心脏病,一头栽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军士长黄颂的未婚妻辗转千里来岗巴完婚,当天却因肺水肿不幸病逝。教导员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高原最缺的是氧气,但岗巴官兵最不能缺的是精神,想想牺牲的战友,我们没有理由不在这里坚守!那一刻,我感到羞愧难当,暗暗发誓无论征途多么艰险,都要坚决听从党的召唤,矢志不渝铆在岗巴、建功岗巴。
狂风肆虐,是岗巴的一大“特产”。“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所到之处雪沙漫天、一片肃杀。一次到海拔6280米的曲典尼玛山口巡逻,爬进山口就像钻进了巨大的风箱,瞬间我被卷到4米多深的雪沟里,当战友们七手八脚把我拉上来时,手上、脸上被石头划破的血痕,结成了一道道乌黑的冰渣。我和我的战友以实际行动践行了“绝不把领土守小、绝不把主权守丢”的铮铮誓言。
一个国家、民族乃至个人,一旦拥有了雷锋那样对信仰的坚守,便会产生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克服困难,挑战极限,超越自我。岗巴大部分地方被冰川覆盖,最低气温达-40℃,冰冷的寒气穿胸透背,挖战壕、埋光缆,铁镐砸在冻土上只能留下一个白点。去年,上级拨专款新建哨所饮水设施,没有一个施工队愿意干,地方老板说,靠人力哪能把水管埋进冰疙瘩。营党委会上,我动员大家:别人不干自己干,看看是冰冻的土层硬,还是我们的决心硬!第二天就带着官兵挖水沟、扛钢管、背石头。每天收工内衣被汗水浸透,虎口被锹镐震得全是裂口,腰酸腿疼胳膊发肿,一躺下翻身都很困难。就这样苦战两个月,终于啃下了这块硬骨头,哨所官兵告别了喝雪水的日子。凭着这股劲头,我们先后建起了3座保温哨楼和配套的射击场、投弹场。营被上级表彰为践行强军目标标兵基层单位。
生命禁区恶劣的自然环境,每天都在吞噬着岗巴官兵的健康,全营90%以上的官兵患有高原病。我也患上了心肌缺血、心室肥大等8种高原病。2014年,为完成好上级赋予的新大纲试训任务,我悄悄撕掉医院出具的“血色素严重超标,建议立即休养”的诊断书,每天靠两把药片硬撑着,任务结束后一下子瘫倒在地,整整输了7天液才缓过劲。这种身体的伤痛还可以承受,最心痛的是对家人的亏欠。刚结婚那年,妻子瞒着我辗转一路来探亲,我巡逻返回见到她时,正挂着吊瓶吸着氧,脸色苍白躺在医务室。司务长说,我们把嫂子接上来,她吐了一路、哭了一路……霎那间,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妻子红着眼说:“光知道你在高原,哪想到会这么苦,你怎么这么傻!”我忍着酸楚,一边安慰一边劝她早点下山。还记得前年除夕,我正在带哨,家属手机发来小孩在医院输液的照片。当时我心都碎了,火急火燎拨通了电话,老丈人没好气地说:“你媳妇也病了……你的义务也尽得差不多了,该早点回来了吧,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媳妇和孩子想想啊!”说实话,我也有情,我也有爱,但最让我留恋的,还是岗巴这片热土;最难放下的,是一名边防军人的责任担当。
在雪域高原,像雷锋那样默默奉献、付出牺牲的官兵还有很多,他们用热血和汗水书写着当代军人的忠诚大爱,筑起了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只要党和人民需要,我们就要像钢钉那样固守在祖国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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