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金银器装饰精美,品类繁多,受西方器物影响带有一定异域风格

隋唐时期,金银器制造彻底摆脱了为其他器物作附属装饰的地位,其制作技术之高超,装饰之精美,品类之繁多,前所未有。隋代国祚短暂,金银器发现不多,重要的有1957年发掘的陕西西安李静训墓出土的金项链、金手镯,金项链由28个多面金珠穿缀而成,金手镯呈椭圆形,分四节,各节两端较阔,上嵌玻璃珠,节与节之间各以嵌于方座中的青绿饰相连,开口处有一对钮饰,一端为花瓣形扣环,上嵌小珠6颗,另一端为活轴。两件金器均具有浓郁异域风格,为输入的域外金器。唐代金银采矿、冶炼技术的提高和普及,使金银器制造业突飞猛进。各地出土的唐代金银器数量很多,最为大宗的属陕西西安南郊何家村窖藏出土1000余件,江苏丹徒丁卯桥窖藏出土956件,以及陕西扶风法门寺地宫出土121件。

此外在陕西、甘肃、内蒙古、江苏、浙江、河北等地的唐代墓葬或遗址、窖藏中还出土了20余批金银器,少则一二件,多则十数件。其中金银器皿逾千件之多,占绝大多数。从出土的唐代金银器来看,品种类型之复杂纷繁,令人叹为观止。用途丰富,包括茶具、酒具、食具、药具、卫生用具、首饰、佛教法器等。茶具有烘焙茶叶的焙篓,碾罗茶叶的碾子,贮存茶末的茶盒,烹茶的风炉,夹拨木炭的火策,拂击茶汤的汤匙,盛沸水的熟盂(匝),贮放调味盐的盐台,坛子,倒茶注壶、汤瓶,饮茶的茶杯、茶托。酒具有饮酒的杯、碗,倒酒的执壶、皮囊壶,行酒唱和的酒令酬等。食具有碗、盘、碟等。药具有贮藏药物的鼎、盆、罐,煎药的锅、铛、铫,炼丹的石榴罐、仰莲座罐,捣药的杵、臼,服药的杯、碗、壶。

卫生用具有熏炉、香囊等。首饰有耳坠、戒指、钗等。佛教法器有佛像、佛塔、宝瓶、金函、金莲花、银芙蓉、锡杖以及掩埋舍利的金棺银椁等。唐代金银器制作工艺有了明显提高。盆、碗、杯、盒等器型都规整稳定,体态和谐,从修整痕迹上来看,加工刀具多种多样,而且精密度很高,无论圆形器抑或方形器,都能扣合非常紧密。如三足束腰形小银罐,以子母口相扣合,盖上后极紧,空气无以进人,以致时过千余年,银白色的内壁依然锃亮如新。焊接技术高超,所有金银器的焊接处均未开裂,如金筐宝钿团花纹金杯腹部焊接的由宽0.1厘米、厚0.05厘米的金条掐制的团花及外侧直径0.1厘米的小金珠和金栉背上焊接的以直径0.08厘米金丝盘编的花纹、直径0.05厘米的小金珠,至今牢固如初,毫无裂缝和脱落现象,真令人难以置信。

掌握了制作精密器物的方法,如金银器皿的葡萄花鸟纹银香囊和镂空双蜂团花挂链银香囊,在设计上充分运用了常平架原理,总共有四层结构,球形外壁和半球形金盂的圆度率极高,与内外两层机环的连接使用铆钉和管状垫片。四层结构的四个连接点呈垂直分布,由于设计科学、制作精确,组合在一起,至今仍然运转自如。唐代金银器风格受外来影响较大,器形中流行的高足杯、带把杯、长杯,装饰纹样中盛行的忍冬纹、缠枝纹、葡萄纹、摩羯纹等均来自域外。这些非中国民族传统的器皿和纹样,以异样的造型与纹样风格使人耳目一新。唐朝匠师在接受西方器物影响的同时,也着意于与中国传统样式的融合,使具有异域风格的金银器工艺变得更适宜中国人使用与欣赏。

尤其是唐代中晚期,金银匠师已完全摆脱了西方模式,开始将金银工艺朝着民族化的方向引进,早期“胡化之风”催化下产生的器皿和纹样已极少见到,新出现了各种壶、盘、盒等,器皿的外形多做成花瓣形,富于中国特色的宝相花纹、团花纹及折枝花纹相继兴起,纹样内容写实,布局疏朗,中国民族特色已经越来越占据主导地位。唐代早期及至盛唐,金银器的制作基本由中央政府和皇室垄断。在来自全国的优秀匠师和充足原材料的支持下,生产不计成本,作品具有很高水准。但自9世纪以后,随着中央集权的衰落,金银生产也由皇室垄断而走向社会化、商品化。许多金银器的造型与纹样趋向简朴,但器类却大有增益,实用性也更趋鲜明。

同时在装饰上,折枝花种类繁多,并以阔叶大花为特点,自由随意、富有民俗色调,并拥有浓厚生活气息的纹样日益流行。与器型、纹样的潜移默化相偕应的是,金银器的适用阶层也空前扩展了,许多富裕的百姓也加入到了金银器享用者行列,这一情形,在经济发展迅速的南方地区表现得尤为明显。而且许多银器上出现工匠名字以及作坊、行会标记,都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当视作地方官府作坊和私营作坊发展成熟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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