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无事扯闲篇

今年的冬天冷的早不说,还冷的邪乎。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就特别冷。那时住大杂院是平房,这晚上要是零下的温度,头睡觉之前,各家各户儿都洗漱差不多了,有一人得站当院儿喊一句说:“各家的,这水都使完了吗?没有用水的我可就回水啦。”我觉得住过平房的都知道这“回水了”是怎么回事,什么意思。可能有些朋友。尤其是小时候住楼房的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回水。“回水“就是打开水井盖 把水管拧上,再把水管里的水放净,这样防止夜里温度低水管冻上,第二天早上再挪开水井盖拿一把一米左右长的头上带有卡头的铁棍拧开水龙头,再把水井盖盖严。那会儿住在平房大杂院的到了冬天基本家家都轮流做过这事。想起了那会儿的冬天,就得聊聊那会的吃食。先说说老北京人爱吃的炸酱面。

有的人评判老北京炸酱面是不是正宗?这做法我觉得就很愚蠢,为什么呢?老北京炸酱面没有创始人、没有标准,你和谁谈正宗不正宗呢?咱举例来说,这酱放多少黄酱多少甜面酱,比例多少?每家儿不一样对吗?您这里边儿菜码儿放什么内容,每家儿不一样对吗?这面用的是手擀面儿还是外面买的切面,每家也不一样对吗?出锅之后过水不过水,每家儿不一样对吗?所以说你怎么评判?是否标准呢?再有一个呀,甭往远了说,80年代末期,有谁见过北京街头“老北京炸酱面”馆儿的?有谁下饭馆儿吃饭点“老北京炸酱面”的,没有?所以说呢,我觉得炸酱面呢,本身每家做的都不一样,但是有一个特点,每家做的都不难吃,各有特色。所以您记住了,老北京炸酱面不是饭馆儿美食,它就是老北京百姓饭桌上的家常主食。

我家的炸酱面都是老父亲手擀,干黄酱用水澥了,五花肉带皮切一厘米见方的肉丁,锅里倒入花生油,放葱姜蒜末呛出香味,倒入五花肉丁煸炒,炒到五花肉丁变成白色,锅里出了不少油,再把澥好的黄酱倒进锅去,小火不停的翻炒免得糊锅。直到炒的油和酱分离,你就看黄酱上面飘着一层油,颜色鲜亮,一股股的酱香味扑鼻而来。哎呀,这才叫地道的炸酱 。菜码也要准备好了 ,水萝卜丝、黄瓜丝这是必备。其他的菜码豆芽菜,青蒜末也可以根据季节随意调整菜码的品种。擀好的面条倒入开水锅里,用筷子搅散,锅开后点两次水,面条变成透明色捞出来,把菜码放到面上,再把炸酱这么一拌,面条筋道那叫一个好吃,那叫一个地道,特别香。

那时的冬天,北京的晚上呀围炉夜话绝对是一种乐趣。一家人往炉子跟前这儿一坐,就开一小台灯,围着炉子聊着天儿,这屋里边儿呢,绝对不干燥,因为这炉子上做的这个水壶啊,一直喷着水蒸汽,而且呢,炉台儿上边儿还得烤点儿东西,这就权当是冬天晚上的夜宵也是孩子们的零嘴了。烤什么窝头片儿啊,馒头片儿啊,白薯干儿啊,这都是常见的,偶尔家里边儿呢,吃回鱼,把那鱼的主刺给留着,在炉台上烤酥了,慢慢儿地嚼,还有点咸淡味儿那也是一种美味。

一到下雪了,那会儿赶上这雪天啊,那家里边儿呢,就得琢磨着改善一下生活,来顿涮锅子。我们那时候啊,涮锅子不讲究下饭馆儿,花不起那钱。我们都是家里边儿解决。基本每家儿都有这个铜火锅儿,然后呢,到铺子里去买点儿羊肉片儿。卖羊肉片儿的地方儿也卖碳。铺子里的碳都是塑料袋儿装好的,一包一包的,价格很便宜。买回来把锅子放到桌子上,点上碳之后把水倒进锅子里,桌子上也就是羊肉片儿、白菜。豆腐再来点儿蘑菇,其他的也没什么,调料也简单,芝麻酱、韭菜花、酱豆腐。这屋里边儿的大人孩子涮着锅子,外边儿呢,飘着雪花儿,玻璃上啊凝着哈气,透着窗户看雪景儿,吃着涮肉。家里边儿有爱喝两口二锅头的呢,喝美了吃饱了,往那床上挪挪,然后靠着被窝垛看电视,借着这个酒劲儿要再冲个嘴儿,打个盹,那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呀。

不记得那家寺庙了,十几年前的事了。看一位老法师讲法,讲到最后的环节,老法师跟大家说:各位菩萨,现在是提问环节,有什么事都可以提问,我给大家解答。“这时,有一个居士站起来特别骄傲和自豪的说:“我在家里边儿就吃素。我也倡导全家人都吃素”。结果老法师非常慈悲的说:“吃素是挺好,但是没必要因为吃素骄傲,因为你要知道,为了咱们吃这一颗菜,喷药杀死了多少虫子呢,惭愧呀”!这个居士无言以对,脸色讪讪。

声明:本站部分文章内容及图片转载于互联网、内容不代表本站观点,如有内容涉及侵权,请您立即联系本站删除。

上一篇 2021年 12月 16日
下一篇 2021年 12月 24日

相关推荐

发表回复

登录后才能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