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北方的小镇,四面环山,有一条铁路在群山中蜿蜒,时常可以听到火车的呼啸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山谷下面,有一条小河,是由山涧的溪水汇集而成的,一直流向这个北方的小镇。河水很清,可以清楚的看见水底的碎石和悠闲的游鱼。在这个初冬时节,河水冰冷刺骨,群山云雾飘渺,让这里显得格外的宁静。
我喜欢跟她们交谈,喜欢听她们讲述她们与蝶儿、蜂儿的故事,其实最重要的是因为她们只有一个花期,春天一过,她们就要离开森林,而我余下的岁月只有漫漫的等待,等待她们的下一个轮回。
每次我都会听到她们说,她们羡慕我如此长的生命,可以活到百年,而不是短暂的一个春天,从蓓蕾到花朵再变红泥,而我每次都会反驳,虽然只有一个春天,但在你们最美丽的时候有远到而来的蝶蜂欣赏,在变成红泥之前已经完成了最伟大的使命——孕育新的生命,而我,我只是一棵年轻的树,还要在这里等待漫长的百年,才会化泥入土。
于是我不安分了,我不要只做一棵永远被固定在这里的树,然后慢慢的等待死亡。
终于,后来这里来了一支伐木队,据说是因为北方要修建铁路。我期待着,我希望被砍走,离开这死寂的森林。很幸运,凭借我笔直的树杆、结实的木质,我被选中了,当切割机从我身体上转过,我没有感到一丝的痛疼,反而是一阵兴奋的痉挛。
我被带到了这个北方的山上,身体两侧钉上了粗大的钢钉,两条沉重的铁轨用螺丝把我紧紧的固定在不规则的碎石上。
从此,我便与其它兄弟一起,肩负起火车的车轮从身上滚过的重量。
不过,有一点的好处是,铁轨到处是相连的,所以当旅人踏上月台那一刻起,他们的所有情感、语言都会像刻录机一样,深深刻记在我这木头的脑袋里。
于是我知道了外面的世界。
我知道了他们有民工、军人、学生。
我也听到了很多故事,比如塞壬的海妖,藤井树的情书……
我也听了很多曲子,如水边的阿狄丽娜、雅尼的with an orchid……
我的木头脑袋里记得了太多的事了,这便让我在山谷中有很多事可以想,不禁让我感叹外面的世界真是纷繁复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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